遠程成人英語學習適應性研究

　　[摘 要]成人遠程學習者普遍存在學習適應性問題，其中英語學習尤為突出。全球化背景下，成人學習者對提升英語使用能力的需求日益增加，對成人遠程英語學習適應性的研究，有助于成人語言學習的實踐和探索，促進成人終身學習理念的養成。以福建廣播電視大學遠程開放教育273名非專業成人英語學習者為對象，通過問卷調查和訪談，分析遠程教育中成人英語學習的適應性狀況。

　　本文源自陳晴; 陳堅， 西北成人教育學院學報 發表時間：2021-07-20

　　[關鍵詞]成人;遠程教育;英語;學習適應性

　　一、引 言

　　習近平(2019)在中國共產黨第十九屆中央委員會第四次全體會議中提出“要構建服務全民終身學習的教育體系”，明確指出要“發揮網絡教育和人工智能優勢，創新教育和學習方式，加快發展面向每個人、適合每個人、更加開放靈活的教育體系，建設學習型社會。”隨著現代信息技術的飛速發展，遠程教育開放創新的教育方式日益成為國內教育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現代遠程教育以現代信息技術為支撐，以網絡課程為其核心資源，實現異地同步或同時異步的教學。遠程教育有其自身的特征，在此學習環境下，作為遠程教育對象的成人學習者的學習適應性是影響其學習效果的重要因素之一。研究表明，學習適應性對遠程學習者的學習質量和學習效果有舉足輕重的作用。良好的學習適應性能提高學業成績;反之，學習適應不良則導致學業成績低下。

　　國外研究者一般使用“認知障礙”“學習障礙”等概念來概括說明“學習適應”，對學習適應性的研究始于20世紀70年代，90年代進入高潮。對于遠程教育背景下的學習適應性研究，研究者的關注點主要集中在學習者學習障礙與遠程學習輟學關系的研究。 21世紀后，隨著遠程網絡教育在中國的興起，國內學者對遠程學習進行了探討，但對其學習適應性的研究并不是很多，對英語學習適應性的文章更是有限。遠程公共英語的學習者眾多，其學習效果直接決定學習者學業的成敗。本研究擬以“管理英語1”課程學習為樣本，以福建廣播電視大學相關專業的學生為調查對象，研究探討遠程開放教育環境下成人學習者英語學習的適應性的狀況，發現和挖掘學習適應過程中存在的問題。

　　二、理論框架

　　(一)學習適應性概念界定

　　1.適應

　　“適應”在生物學中是指個體為求自身生存而在生理功能和心理結構上的改變，即個體對環境的順應。瑞士著名的生物學家皮亞杰(1981)在認知發展理論中對“適應”這個概念進行探討，認為人的智能與生物有機體具有相似性，是具有組織的系統，在與環境的不斷互動過程中建構必要的結構，以便適應環境。依據皮亞杰的“平衡說”，個體在認知外界的過程中，會經歷與外界環境的不平衡到平衡，接著再出現不平衡再達到平衡。這一矛盾沖突產生和解決的過程，就是適應過程。所以心理學上，“適應”一般指個體調整自己的機體和心理狀態，使之與環境條件的要求相符合，是個體與各種環境因素連續不斷相互作用的過程。而適應性就是指個體與其環境條件在不斷適應過程中形成的適應能力。

　　2.學習適應性

　　學習過程是認知適應的過程，是指通過學習適應，從而獲取知識的過程。國外學者在研究學習適應性時，較多地采納了日本研究者辰也千壽(1986)的定義，他認為學習適應性是超越學習情景中的障礙的傾向。國內認可度較高的學習適應性的概念是周步成(1991)的解釋，認為學習適應性是個體克服困難取得較好學習效果的傾向，亦即學習適應能力。對學習適應性的影響因素主要包括學習態度、學習技術、學習環境和身心健康等各方面。

　　3. 現代遠程學習適應性

　　現代遠程學習適應性是指在遠程網絡學習環境下，成人學習者通過自我調節，克服遠程學習中的困難，逐漸適應學習的能力。遠程學習適應性由內部適應能力和外部適應能力構成。內部適應能力是指成人學習者通過自我調節，調整自身的心理狀態和學習方式，努力適應遠程學習模式。外部適應能力是指學習者不斷自我調整，從而努力適應遠程學習環境的能力。內部適應能力和外部適應能力相互作用，共同構建遠程學習適應性。因此，影響遠程學習者學習適應性的因素主要包含個人學習能力因素和環境因素。其中個人因素涉及學習者的基本特征、學習態度、學習方法、信息技術等;環境因素則包含學習資源、教學模式、課程設置等。

　　本研究中的遠程英語學習適應性主要是指成人學習者對遠程英語學習的適應能力。具體而言，是指成人英語學習者在遠程網絡學習環境下，自發地根據環境和學習的需要，積極調整自我，努力克服遠程網絡學習過程中的困難，以期獲得良好的語言學習效果的一種能力。

　　(二)國內外文獻綜述

　　以“遠程學習適應性/網絡學習適應性”為主題在中國知網(CNKI)進行檢索，共搜索獲得國內近二十年的相關文獻共計125篇左右，總量并不樂觀，而對“遠程英語學習適應性”或“網絡英語學習適應性” 的研究成果就更為薄弱。詳見圖1。

　　網絡英語學習適應性的相關文獻，主要以在校大學生的網絡英語學習適應性研究為主，而以成人遠程英語學習適應性為研究對象的相關文獻較為少見。在研究內容上主要涵蓋三個方面，現狀與對策的研究、影響因素的研究、適應性測量工具的研究。較多文章分析了普通大學生網絡學習適應性的狀況、中小學教師遠程研修學習適應性的狀況并提出應對策略。劉淑君(2014)對高校一、二年級大學生多媒體網絡環境下英語學習的適應性狀況進行了調查，發現學生在多媒體網絡學習環境、學習方式上存在不適應狀態，并由此提出教學建議。莊榕霞(2006)等分析了我國成人遠程學習者的現狀，認為可以從微觀和宏觀的角度，內外兩方面，以及觀念、制度、活動三個層面對成人遠程學習適應性進行理解和考察。陳肖生(2003)通過對中國人民大學和北京外國語大學網絡教育學院學習者的實證研究表明：學生群體中存在學習不適應問題，主要體現在心理方面;網絡學習適應性與非認知因素有較大相關性;影響網絡學習適應性的因素有學習方式、學習環境、學習觀念和學習組織結構等。目前國內對學習適應性的研究大多都采用周步成(1991)等主修的《〈學習適應性測驗〉手冊》中對學習適應性的定義、主要因素和量表。周步成的學習適應性量表的維度主要包含學習態度、學習技術、學習環境和身心健康。對于大學生學習適應性調查，大部分學者采用馮廷勇(2006)編制的《大學生學習適應量表》，主要把大學生的學習適應性歸結為五個維度：學習動機、教學模式、學習能力、學習態度、環境因素。同時也有其他學者根據自己所調查的群體，在以上相關量表的基礎上自編量表進行調查。

　　國外學者對學習適應性的研究始于20世紀70年代，隨著互聯網多媒體技術在網絡教學中的推廣和普遍應用，網絡環境下的學習適應性問題逐步進入學者的研究視野。研究者主要關注影響學習適應性的相關因素及其測量工具。國外學習適應性的研究對象主要是普通高校和中小學的學習者，研究內容主要涉及影響學習適應性的個體因素和環境因素。 Chartrand,Judy M(1990)針對個人因素對大學生學習適應性的影響進行了研究，表明學生的自我評價、責任感和期望值會直接影響其學習適應性以及學業成績。自我評價、責任感和期望值較高的學生體現出良好的學習行為和較低的學習壓力。在遠程學習領域，學者們最早關注的是學習障礙和輟學問題。Jenny和 Morgan(2007)的研究認為，導致遠程學習不適包含諸多因素，如：學習與工作、家庭間的矛盾、經濟壓力、自主學習能力、學習支持服務、課程難度、課程設計、學習動機、信息技術等，并指出動機是關鍵影響因素。Robert(2000)的研究結果表明，遠程學習者的獨立性和學習環境是影響其學習適應性的最主要的因素。隨著研究的深入發展，學者們不僅開始關注學習者的個人因素對網絡或遠程學習適應性的作用，也探討分析了網絡技術對遠程學習適應性的影響。 Linn(2003)等人認為網絡課程學習適應性與網絡學習的環境有關。Lyall(2000)的研究認為多媒體網絡學習更加適合內在學習動機和自律性較強的學習者。此外，學者們也從性別、學習、任務難度、學校制度、教學互動、網絡信息應用等方面對學習適應性進行了研究。為了測量學習適應性的狀況，學者對學習適應性的結構進行了研究。例如，Baker & Siryk(1984) 編制的大學生適應性問卷(SACQ)廣受國外學者的認可;Simon(1995)等人設計的學習適應性測試量表(TRAC)也得到廣泛認可。

　　綜上，國內外學者基本認同個人因素和環境因素是影響學習適應性的兩個主要因素，換言之，對學習適應性的探討可以從內部因素和外部因素進行考察研究。此外，遠程教育中涉及的公共英語學習受眾面極廣，但從以上的文獻回顧發現，關于成人英語學習適應性的研究，尤其是實證研究并不多見。在成人遠程網絡的學習環境中，英語課程的學習主要依托網絡課程，輔以一定量的面授，結合線上線下的互動來完成。筆者在長期的遠程開放英語的教學過程中發現，成人學生的英語學習普遍存在學習適應性不良的狀況，學習效果亦不甚理想。鑒于此，本研究希望從教學理論和實踐方面，通過實證研究分析遠程教育中成人英語學習的適應性，以期對遠程成人英語教學提出可借鑒的經驗。

　　三、研究思路和方法

　　研究采用“學習適應性調查問卷”(包含個人基本情況和遠程英語學習適應性量)和“英語網絡課程滿意度問卷”，并結合對師生的訪談，對福建開放大學“管理英語1”學習者進行調查、統計、分析：①遠程開放教育成人英語學習的適應性狀況;②該群體的性別、專業、家庭背景等與學習適應性之間的關系; ③內在因素(個人因素)與外在因素(環境因素)及其各個維度對學習適應性的影響狀況。

　　問卷通過“問卷網”(https://www.wenjuan.com)平臺進行發布，共回收有效問卷273份，其中男生118 份，女生155份，來自行政管理、法律、計算機、會計專業四個專業。需要說明的是，由于學習適應性是一個動態的發展過程，所以研究中對學習者的問卷與訪談全部安排在課程學習的期末展開，此時學生已經進行了三個月時間的學習，基本完成該門課程的學業。

　　最后采用SPSS(17.0)軟件對收集的有效問卷進行相關數據的分析處理，使用描述性統計、t檢驗、方差分析等方法進行數據研究。

　　四、研究結果與分析

　　(一)遠程成人英語學習適應性的整體情況

　　研究對學生學習適應性量表的總平均分、兩級維度平均分進行描述性統計，結果見下表：

　　由于研究所使用的英語學習適應性量表是五點計分，因此3分為理論中值分。經過與3分理論中值分進行平均數t檢驗后，結果顯示，不論總平均分，還是各維度平均分，均顯著高于3分(ps< 0.001)，說明該群體學生的學習適應性高于理論平均分。

　　為進一步考察每個維度的平均分差異，研究先對學習能力(內因)的五個因子平均分進行差異檢驗，然后對學習環境(外因)四個因子的平均分進行差異檢驗。結果顯示，在學習能力各維度得分差異顯著(F=25.318,p< 0.001)，事后多重比較顯示，學習態度(m=3.62)和信息技術(m=3.61)得分最高，其次是學習動機(m=3.37)與學習自我效能感(m=3.36)，得分最低的是自我監控(m=3.14)。學習環境各維度得分差異顯著(F=7.232，p< 0.001)，事后多重比較顯示，學習資源得分(m=3.54)最高，教學模式(m=3.45)得分其次，得分最低的是人文物質環境(m=3.28)與課程設置(m=3.28)。

　　上表數據說明，在遠程開放教育模式下，成人英語學習者的學習適應性總體情況較好，但盡管如此，在學習適應性各個方面的發展并不均衡。

　　1. 學習能力(內因)適應性情況的結果與分析

　　(1)學習態度

　　在學習能力(內因)的適應方面，遠程英語學習者在學習態度因子上的得分最高，他們顯示出具有良好的學習態度的適應性，重視英語學習，表現出較強的對英語學習的興趣和信心。在與學生的訪談中，筆者問及學生“你對英語學習有興趣嗎?”“你覺得學習英語有意義嗎?”“你愿意在老師的指導下努力學好英語嗎?”，大部分學生對此類問題的反饋是積極、正面、肯定的。可見，成人學生一般具有良好、積極的學習態度。

　　(2)信息技術

　　統計結果發現，該群體學習者的信息技術的適應性較好，具有比較熟練的計算機和網絡操作技能，能較好地在網絡上捕捉篩選相關學習信息。筆者在教學中發現，現階段遠程開放教育的學習者主要是三十歲左右的群體，是伴隨著互聯網信息技術的發展而成長的一代，因此能較好地掌握和適應網絡學習的信息技術，這點與21世紀初期的遠程學習者有較大的不同，也印證了信息技術的發展帶動了遠程教育的發展，“互聯網+教育”是未來教育的趨勢。

　　(3)學習動機

　　研究結果發現成人學習者具有較強的外在動機，主要從工作與學歷需要出發，不得不進行英語學科學習。外在動機在一定程度上能驅動、激發、維持學習者的學習行為，但是，外在動機較強的學習者在英語學習中往往更加注重學習成績，注重網絡課程中的測試成績，而忽略聽說讀寫等綜合交際技能的學習，也忽略英語語言文化的了解。在與被試的訪談中，研究發現很多學習者在“管理英語1”的網絡課程學習中，非常重視課程的單元測試，不斷挑戰獲取高分，但在課程的聽說練習、文化點滴等方面的學習行為卻非常有限。因此，如何提高學生的內在動機，提高學習者的語言綜合能力是成人英語遠程教學上需要考慮的問題。

　　(4)學習方法

　　研究的被試在學習方法方面的得分為3.36，顯著高于理論平均分，說明學習者在遠程英語學習中對學習方法有一定的適應能力，能努力探索適應自己的學習方法。然而該因子的均分在5個因子的排分并不高，說明還是有相當數量學習者的學習方法的使用并不理想。自主學習能力是遠程學習的核心能力。研究表明，學習者要實現自主學習，首先要學會如何合理使用學習方法。這就要求教師在遠程教學設計中要注重提升學習者的學習能力和學習方法，引導學生根據不同的英語學習內容采用不同的學習方法，進一步提高英語學習的適應性。

　　(5)自主學習

　　值得注意的是，研究發現在學習能力(內因)中得分最低的是自主學習的適應性。研究在訪談中也發現，遠程開放學習者由于是在職學員，雖然學習動機很強，但工學矛盾突出，在學習過程中的自我監控能力不夠，在學習中經常不能堅持完成學習計劃，學習勁頭松一陣緊一陣，時常不能在規定的時間完成學習任務。然而在遠程教育模式下，學生與教師在時空上相對隔離獨立，這種教學模式對學習者的約束力不大，因此尤其強調以學生為中心，以自主學習為主。學習者的自主學習能力是遠程成人學習者的重要能力之一，是決定學習適應性的關鍵因素。因此，如何培養提高遠程英語學習者的自主學習能力是遠程教學工作者亟需研究的內容之一。

　　2. 學習環境(外因)適應性情況的結果與分析

　　(1)學習資源

　　在學習環境的適應性方面，學習資源因子得分最高，說明學習者對英語課程的學習資源的適應性較好。結合對“管理英語1”滿意度問卷調查中關于對學習資源情況的反饋(詳見表5- 2)，說明絕大部分的學習者非常認可目前所提供的英語課程的學習資源，認為目前該門課程的學習資源豐富、信息更新足夠快、資源與教學任務很配套、資源的可信度足夠高。這在一定程度上說明，學習者對學習資源的滿意度可以提高學生的學習適應性。

　　(2)教學模式

　　在學習環境的四個因子的得分中，學習者在教學模式適應性因子上的得分(m=3.45)也較高，說明學習者比較認可并較為適應目前這種遠程英語網絡自主學習的模式，認為這種學習模式可以提高英語水平。學習者能意識到這種學習模式與中學學習模式的不同，并能認識到這種學習模式靈活機動的特點，在學習過程中試圖調整以適應這種學習環境。同樣，在問卷的個人情況調查結果中，筆者統計發現有72.4%的學習者支持“面授+網絡自主學習”的學習方式，17.9%的學習者支持全在線的遠程網絡英語自主學習，而僅僅9.7%的學習者支持傳統的面授輔導教學。

　　可見，在遠程教學中，“面授+在線”的混合教學模式是遠程教育工作者需要探討的課題。有趣的是，該群體的學習者盡管表現出對遠程英語教學模式的認可和較好的適應性，但在前文所涉及的自主學習適應性的得分并不高，這一矛盾說明遠程學習者一方面認可這種學習模式的優點，而且自我感覺學習適應性良好;另一方面又缺乏主觀能動性來充分利用這種學習模式以實現自我提升。問卷調查結果也顯示，在遠程開放教育的模式下，64%的教學點在一個學期的英語課程學習周期里，都開設了平均4次以上的面授輔導課，而52%的學生的實際參與次數僅在2次以下。在與教師訪談時，各個教學點的教師也反映了學生面授課參與度不理想的狀態。因此，在遠程自主學習模式下，教師應該重點考慮如何設計教學以引導學生進行積極的自主學習。

　　(3)人文物質環境

　　在學習環境適應性維度中，人文物質環境的因子得分最低。說明在遠程開放教育模式下，人文物質環境是學習適應性的障礙之一。對調查結果的分析可以看出，成人學習者認為工學矛盾對其學習有較大的影響。遠程開放教育的學習者很多來自農村家庭，由于學歷起點低，目前大多從事薪水不理想的工作，由于家庭、工作等壓力，在學習上經常力不從心。此外，由于遠程教育中師生在時空上的相對分離，學習者在網絡學習中體會不到人情味，容易產生孤獨感，同時由于學習者的自主學習能力較差，在學習中不知如何求助老師，常常覺得無助迷茫。對人文物質環境的不適應也是很多成人學習者無法適應遠程開放學習甚而輟學的重要因素。所以，作為遠程開放教育的教師，不僅僅要研究教學內容、教學方法，也要研究教學對象，要在教學過程中貫穿人文關懷，加強遠程自主學習的互動性，要讓學生體驗學習的成就感，才能帶領學生進行持久有效的學習。

　　(4)課程設置

　　課程設置因子在外部環境適應性維度中的得分也是偏低，與人文物質環境因子并列最低。滿意度問卷的調查結果顯示，76.5%的被調查學習者認為目前英語課程的學習內容較難而且太枯燥，在學習過程中容易失去興趣;85.7%的學習者認為網絡英語學習的信息量大、節奏快。在訪談中，學習者也反映學習內容信息量大、涉及的專業詞匯較多、學習難度較大。在筆者組織的全省英語面授教師的BBS論壇上，輔導教師們反饋，在線上和線下的教學輔導中，發現學生們在完成每個單元的學習任務的效率和質量上都不是很理想。盡管學習者認可課程內容的豐富性、學習資源的充足性，但課程內容的難度對其學習造成了較大的障礙，不利于學習者良好的學習適應性的逐步形成。作為遠程開放英語教學的一線工作者，這些教師們認為遠程開放成人英語學習者的基礎相對很薄弱，因此教材內容難度和容量的設計要契合成人學習實際的特點和需求。克拉申“i+1”的語言學習輸入理論認為，適量的難度可以提高學習，反之則使學習者望而卻步。

　　(二)遠程成人英語學習適應性在人口變量上的差異

　　1. 學習適應性總分及其各維度分在性別上的差異比較

　　研究對不同性別在學習適應性總分及其各維度分上的差異進行比較，結果顯示，在遠程開放教育模式下，男女生的學習適應性的總分沒有顯著差異(p>0.05)。另外，在學習能力(內因)和學習環境(外因)維度方面，以及在各個因子上，在性別上的得分均沒有顯著性差異。較之中學或高校的青少年學生，可能成人學習者群體具有更為穩定的心理特點，因此在學習適應性方面不存在顯著的性別差異。

　　2. 學習適應性總分及其各維度分在專業上的差異比較

　　本研究中的被試學習者涉及行政管理、法律、計算機、會計四個專業，因此，研究對學習適應性總分、各維度分在專業上進行差異比較，結果如表3(見下頁)：

　　表3顯示，在專業這一變量上，遠程成人英語學習者在學習適應性總分、在學習能力維度分上，以及在學習方法、學習自主性、信息技術能力、人文物質環境這些因子的得分上，存在顯著差異。事后多重比較顯示：行政管理專業學生的學習適應性在很多方面明顯優于其它專業的學生，該專業學生不僅在學習適應性總分上顯著高于會計專業的學生，顯示出更好的學習適應性，而且在學習能力、學習態度、學習方法、學習資源方面的得分均顯著高于會計專業;在自主學習、人文物質環境方面，行政管理專業的學生的得分顯著高于法律專業和會計專業的學生;在信息技術方面，行政管理專業和計算機專業的學生的得分顯著高于法律專業和會計專業的學生;而在學習動機方面，計算機專業的學生顯著高于會計專業的學生。

　　各個專業的學習適應性整體情況的差異及其各維度之間的差異性，或許可以為不同專業的遠程英語教學提供教研的角度和方法。

　　3. 學習適應性總分及其各維度分在家庭背景上的差異比較

　　調查統計顯示，被試學生中70.3%來自農村家庭，21.6%來自中小城鎮，還有8.1%來自大城市。有研究表明，在普通高校的新生英語學習適應性實證調查中，不同家庭背景的學生會有顯著的學習適應性的差異。然而，本次研究的數據顯示，遠程開放教育成人英語學習者的學習適應性總分及維度分在家庭背景上的差異并不顯著。遠程開放教育的對象為成人業余學習者，雖然原生家庭背景不同，但大多數學習者為在職學員，大多離開父母獨立生活，有自身獨立的生活來源和生活狀態，這種情況與全日制普通高校的學生有本質的不同，這可能也是他們的學習適應性在家庭背景上無顯著差異的根源所在。因此，對該群體的學習者而言，他們目前生活學習中的人文物質環境，尤其是工學矛盾，可能是影響他們遠程英語學習適應性的一個重要因素。

　　五、結 語

　　研究對基于遠程開放教育的成人英語學習者進行了學習適應性的問卷調查和訪談，并對問卷結果進行數據統計分析，研究結果表明：①學習者的英語學習適應性的整體狀況處于中等略偏上水平，而且在學習能力與學習環境兩個大維度上的得分也高于理論水平，顯示出較好的適應狀況，但各個維度中各因子的得分差異顯著，即存在著學習適應性的各個方面發展不平衡的現象;②在學習能力適應性方面，學習者在學習態度和信息技術方面的適應性較好，但學習動機、自我效能感和自我監控的適應性不夠理想;③在學習環境適應性方面，學習者對學習資源和學習模式的適應性較高，但對人文物質環境和課程設置方面的適應性有待提高;④學習者的學習適應性不存在性別差異，不因家庭背景不同而產生差異，但存在專業差異，并且在各個維度方面都有顯著表現。

　　遠程英語學習者的學習適應性是一個動態的發展過程，遠程英語教師的教學行為將對學習適應性產生較大的影響，對學習者適應性的研究不能僅僅局限于靜態的分析。將來的遠程英語學習適應性研究可以此為依據，在此分析和建議的基礎上設計遠程英語教學活動，進行語言教學的實證對比，通過控制組和實驗組的比較，重點探討教師的教學干預對學習者學習適應性的影響，實現動態教學的跟蹤和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