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4-9 | 油畫創作論文
內蒙古油畫的發展是從20世紀中期開始的,歷時半個多世紀,在整個油畫發展歷史的長河中是萌芽相對比較晚的地區,但在中國整個繁榮的藝術環境下同樣也在蓬勃發展。油畫由上世紀五六十年代的萌芽探索到被內蒙古藝術家靈活應用于藝術創作中,蒙古族藝術家及繪畫蒙古族題材的藝術家為這一發展做出了不懈的努力。特別是初期老一輩的藝術家功不可沒,為后來從事油畫創作的藝術家奠定了堅定且良好的基礎。內蒙古民族的歷史演變過程及民族特性直接影響民族油畫藝術的獨特性,油畫人物形象的演變體現了蒙古族在社會生活狀況和民族心理的發展下產生的變化。每位藝術家都有責任從他的立場和角度表述他對現實社會的思考。由于藝術家的觀點是經過精神創造和藝術轉換的,所以與普通人的觀點不同,良性的藝術創作思維應當就是以正確的思考結構為前提的。如今內蒙古人物形象題材已成為一種繪畫題材的符號,蘊藏著極其豐富的文化藝術心理的含義。因此,更透徹的研究內蒙古題材油畫創作演變需要深入探討其相輔相成的文化藝術心理歷史背景和文化差異性,由文化差異性到源流趨向再到藝術家創作的整體結構,最后到文化創作的自我反思,都應劃分到分析演變過程的具體問題行列。
一、內蒙古民族文化藝術心理
(一)民族文化藝術心理差異
所謂民族的文化藝術心理是指一個民族的歷史傳統、風俗習慣、文化教育、倫理道德、人生觀、價值觀和現代科技融合在一起而成的整體的心理趨勢。是一個民族、一個階級的人群在某一特定的經濟條件下對社會存在的感知和認同,并由此表現為以風俗、習慣、情感乃至道德觀念、意識判斷、審美訴求、審美藝術為主要內容的心理傾向。它由價值觀念、行為模式、文化基礎和藝術心理沉淀而成。任何一個民族的整個文化藝術取向是不會一成不變的,但是它往往會深深的留下每個時代的烙印。而今在經濟、文化全球化,藝術也逐漸趨于市場化的情勢下,中國也演變成了符合時代要求的新型文化藝術性格,內蒙古的文化藝術性格也在發生改變。內蒙古的文化藝術性格顯然指的是蒙古民族的優秀品質的體現,是蒙古民族在今天這個物質文化逐步融合同化的社會條件下得以綿延存續、屹立不衰的精神表現。應該說文化藝術性格就是一種比喻,是一種審美表達和文化藝術的價值觀的綜合闡述。它穿越了歷史,推翻了民族差異,凝于每一位從事藝術活動人的內心,充斥于藝術家的靈魂,落實和沉淀,升華和騰起,表面上成為一種群體的無意識表現。“性格”作為一種生動化的比喻,但其重點核心是重塑內蒙古文化藝術多年來在演變過程中不斷沉淀和堅持的重要理念,文化藝術性格是需要我們在現代化轉變過程中給予更大的努力加以重新發掘、重新思考、重新創造的。文化藝術賴以存在和發展的民族經濟形態、生存環境及其生活方式相輔相成,每個民族間的文化都有著許多相同和差異的特殊性質,展現著各自文化的民族人文品格。差異文化是孕育和生成其審美思想并熔鑄其美學精神的溫室,不同地域文化的差異形成了美學思想各有自己的審美特色、審美模式、審美訴求及審美精神,了解民族的文化藝術心理才可以站在更有利的角度表現民族題材。
(二)地域文化藝術差異
地域文化是某地區的精神靈魂的體現,它對地區的發展進程起著決定性推動作用。因豐富雄厚的歷史積累和人類自身繁衍的過程為基礎而具有強盛的生命力。蒙古族文化歷史悠久,蘊藏深厚地域文化特征是非常鮮明的。南北地理、東西地貌以及由此生成的南北、東西文化也同時存在差異,正因此構成了蒙古民族的燦爛地域文化也更絢麗多彩。地域文化藝術是以廣義的地域文化領域作為人文研究的基礎對象,探究人類活動形態在自然條件之間的表現;了解區域文化所處的地理、氣候、環境等因素對其產生的影響;文化產生的脈絡、傳播的方式及發展過程形成的整體活動體系,是經過歷史沉積而產生的精神文明、物質建設的基奠的綜合體。是人類為適應地域環境所產生自身變化的結果,地域環境的變化直接影響地域文化的特征。同時,地域文化又是民族文化在特定區域的積累。民族文化與美學思想包含審美意識、審美趣味、文化心態與審美精神,離不開民族的地域文化的作用與影響。文化與美學差異現象,特別是審美意識上的差異是由地域文化包括歷史的和自然的因素所造成的,忽視其中的任何一方,都不可能使我們的研究得出科學的結論。所謂“山林皋壤,實文思之奧府”[劉勰《文心雕龍•物色》]。“人之心與天地山川流通。發于聲,見于辭,莫不系水土之風而屬三光五岳之氣”[王應麟《詩地理考•序》]。不同地域文化是形成整個人類社會組織的基礎,它是人類精神積累的成果,文化反映出特定地域環境和民族性格的特質,體現地域的山河風貌、氣候變化和民族的精神面貌、性格特征、思維方式及生活習俗等。
二、油畫在內蒙古地區的發展
(一)內蒙古油畫創作的歷史時期
1956年一直到1966年這十年間,內蒙古油畫藝術家處在摸索學習及創作的初步階段,民族油畫作品主要以蒙古族傳統形象服飾為多數、以歌頌共產黨解放新中國為主題進行創作。六十年代初進入了建國后的第一個高潮階段。在整個內蒙古油畫歷史中起著舉足輕重作用的人物妥木斯先生,上世紀60年代進入中央美術學院,成為內蒙古的第一批學習油畫的學生。妥木斯堅持對于繪畫藝術的研究,為內蒙古教育事業做出不可磨滅的貢獻。在蒙古族題材中他找到了真正藝術意義上的自我,創作一直是以純樸自然的草原蒙古民族為主題。他關注那些蒙古族地區比較恒久的事物,畫面中人物的體態衣著簡潔質樸,堅實的蒙古族形象給人以深刻的印象,這也許與他早期的經歷以及身為蒙古民族的民族情懷和對本民族的意識責任有關,理解由痛苦轉化成,他從來不創作苦痛的表象,而是把這些變成唯美的意象深層的表達。他把那些苦痛的命題表現成了博大,而博大的背后則又是厚重的苦語,從而實現了探求中國民族題材油畫的本土化個人夢想。成功為內蒙古人物題材油畫踏出了第一步。1966年“文化大革命”開始到1976年的十年間,中國油畫經歷了史無前例的藝術題材單一。內蒙古繪畫題材的創作在這一時期也被數以萬計的領袖油畫肖像所取代。上世紀80年代中國的改革開放帶來油畫創作的春天,內蒙古油畫藝術也是直到此時才開始進入真正的發展階段。八十至九十年代之間,隨著社會的開放西方現代和后現代藝術形式得到傳播,更多的外國藝術信息進入中國,中國油畫創作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肯定了油畫民族化的必要性。此后出現了為中國社會所了解的知名蒙古族題材油畫藝術家,通過油畫的表現手段更好地詮釋了內蒙古的歷史文化地域特征及民族面貌。20世紀末和21世紀初的近20年來,內蒙古地區的油畫藝術家,更注重中國當代人文精神文化心理與蒙古族區域文化的體驗,從而更傾向于向世人展現和重申蒙古族文化,突顯其特有的文化內涵及價值寓意。在他們的作品中改變了過去的宏大敘事,而將藝術更具針對性地轉移到對日常生活和現實的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