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4-9 | 雕刻藝術論文
在唐十八陵石刻中,雕刻品類豐富,石刻馬更是引人注目,馬的形象可以分為翼馬和仗馬兩大類。帝陵石刻馬,既要符合封建統治者祈求政權永固的心理還要遵循規范和禮制,由于用途的特殊性在一定程度上局限了其發展的速度。但唐陵石刻馬仍舊展現出了其獨特的藝術特色。
在我國封建社會,馬匹作為重要的戰爭、運輸與交通工具,對社會生活有著十分重要的意義。而且唐人還因“尚武”精神而喜愛馬匹,還對馬匹有著十分嚴格的管理制度。唐朝有完善的馬政機構和馬匹醫療機構。另外,馬籍制度在當時也受到政府的重視。唐朝各種針對馬而設立的管理、飼養機構很好的保證了馬匹的馴養與繁殖。除此之外,唐代的馬舞表演及馬球等娛樂活動更是離不開馬。種種原因促使唐人對馬的喜愛超過了以往任何一個朝代。在現存的寶貴唐代藝術品中,我們可以看到大量的以馬為題材的作品。唐人愛馬在藝術領域也得到了充分的體現。無論是在繪畫還是在各類陶俑中馬的形象生動百出,唐十八陵石刻馬更以其獨特的藝術特色為我國的雕塑藝術史留下了寶貴的財富。
唐十八陵石刻中馬的形象大體可分為仗馬和翼馬兩大類。仗馬象征儀衛,翼馬則是一種祥瑞之獸,又被稱作天馬或飛龍馬。與繪畫馬和傭馬不同,唐陵石刻中的馬體積龐大且要保證其堅固的穩定性,自然在表現手法上會有異所不同。壁畫中的馬粗曠豪邁,有寫意之風;工筆重彩中的馬則稍顯細膩;傭馬與繪畫中的馬相比體積感更強;三彩馬細節刻畫仔細且裝飾意味濃重;而列置于帝王陵園內的唐陵石刻馬,由于用途與材質的特殊性,與其他藝術形式的馬相比,顯示出了其獨特的藝術特點。
圓雕、浮雕與線刻相結合
陜西唐陵石刻馬整體造型以圓雕的形式出現。由于石料本身色彩的單一性,使得石刻作品不能像繪畫一樣借助色彩的變化來表現物體的質感和結構,所以智慧的唐朝工匠們將浮雕和線刻的手法運用到唐陵石刻馬的雕刻中。乾陵的翼馬,以圓雕的手法雕琢出翼馬的整體造型,而雙翼則是兩塊似扇形的浮雕從馬的雙肋長出。而且兩匹翼馬翼面雖都用浮雕手法雕刻,但表現手法卻各有不同。神道西側翼馬翼面屬犍陀羅式的雕刻風格,東側翼馬翼面則帶有阿旃陀式雕刻風格。浮雕的手法的運用更加生動地表現出了雙翼的靈動與裝飾美感。在唐十八陵石刻馬中除了浮雕手法以外,我們還能看到線刻手法的運用。如:在表現仗馬和翼馬的鬃毛時,用圓雕的手法分出鬃毛的塊面,再用線刻表現其走向。用線刻作為塊面的補充表現,使得石刻更加富有細節,更加生動。由泰陵開始的以后諸陵,翼馬四腿間均為實體造型,并用線刻雕刻有流云紋,象征著云霧,表現翼馬飛天之勢。它所傳遞的仙境般的內容,雖然是抽象的、象征的,但是卻恰到好處地符合帝王相信不死之仙境和希望皇權永固的美好愿望。工匠們將豐富的想象力與熟練的雕刻工藝完美巧妙的結合在一起,恰到好處的雕刻技法使得想象得到了完美的表達。唐陵石刻馬完美地將圓雕、浮雕和線刻手法相結合,為我國雕塑藝術史留下了一直奇葩,更為我們留下了珍貴的藝術寶藏和無盡的藝術啟迪與視覺享受。
富動于靜
舞蹈通過肢體來講述故事,歌曲用聲腔來演繹情節,詩詞用語言來抒發情感,繪畫用色彩來展現時空。唐十八陵石刻馬卻用靜止的狀態來表現運動的過程,富動于靜、動靜結合,讓觀者在靜止的石雕面前聯想已過去的故事,也可以讓觀者看到將要發生的事情。唐陵石刻中馬中除昭陵以外,沒有四肢呈奔走的動態的,即使如此唐陵石刻馬仍然能給人以動感。如翼馬舒展的雙翼和翼馬四腿間的流云紋,都象征著翼馬馳騁天際。流云紋作為一種裝飾圖像,所具有的符號意義是由群體的共同認知而產生的約定俗成。這種約定俗成的裝飾紋樣讓人聯想到它們在仙界自由飛翔時的英姿。陜西唐陵石刻馬雖然充滿政治色彩,但睿智的工匠卻賦予了它們靈動的生命和浪漫的想象,用靜態的石刻充分展現了動態的美感。
恰到好處地裝飾
唐十八陵石刻馬繼承了西漢陵墓石刻因材施雕的特點,而且在此基礎上因形施飾。裝飾是由里及外的物化過程,是一種文化的外在視覺表現。唐十八陵石刻馬在汲取前代陵墓石刻豪邁之風的基礎上有所突破,通過恰到好處的裝飾手法與裝飾紋樣將材質與創作思維完美結合。唐十八陵石刻仗馬用較為概括的手法裝飾有各類馬具,如馬絡頭、攀胸、鞍韉、障泥、馬鐙等。石刻翼馬的裝飾也同樣精彩,兩翼裝飾有卷云紋,腹下裝飾有流云紋。唐陵石刻馬恰到好處地裝飾,不但使得雕塑本身生動形象,而且還在用一種視覺語言向我們講述著唐人愛馬并且精心打扮自己愛馬的故事,更讓我們透過馬飾看到了唐人的生活。
本文作者:王楠 單位:西安建筑科技大學